老冰糖真的太穷了

我要悄悄地码字,然后惊艳所有人

雪狐解忧(三)(佛跳墙×金丝笋)

12.

坐在赌桌边的秃头大汉,是莲花洞的三当家,人称铜大罗汉。


铜罗汉乍一听有人说要和自己赌,还愣了下,转头一看是个少年,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这毛头小子也敢挑战爷,爷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快回家去吧…”


“就是,就是,怕是年纪小连铜爷的名号都没听过。”


众人也笑着打哈哈,有堂倌过来试图拉容鎏絮:“这位少爷,你别说胡话了…”


容鎏絮避开堂倌:“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看着山匪在这里欺男霸女,这些堂倌们却无动于衷,赌徒们也只顾看热闹…这赌坊可真是恶心。


堂倌顿时恼怒:“不知好歹!”


眼看他们要围上来,弃禅伸出长臂挡在容鎏絮身前,眸光流转:“我家少爷说了,要赌一把,你们为何要拦?”


堂倌们不由地停下了动作,赌徒们收敛了笑容交头接耳起来,场面僵住了。


远处,赌桌边的秃头大汉站起身来,远远地便看到了弃禅身上的绸衣玉带。


这确实是个贵公子,但更令人瞩目的,是他如玉般的脸庞。


“好!既然想玩爷就陪你玩玩!”铜爷扯着嗓子应下。


众人又哄笑起来:“不愧是铜爷!”“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13.


堂倌引领他们从侧边前往赌桌。


在嘈杂的声音中,容鎏絮低声问弃禅:“你不是说我们没钱么,为何你要帮我?”


“因为,”弃禅轻声道:“仗义挺身的少爷,也格外美丽呢。”


“本少爷只是看不惯有人那样猖狂!”容鎏絮别过头去,却露出了发红的耳朵尖。


弃禅打开玉扇,遮掩住了自己的笑容。


他们行至赌桌前,中年男子抱着抽泣的女儿给他们让开了道。


容鎏絮看向长桌那头的铜爷:“我替他和你赌,若你输了,便放了他们一家。”


“若你输了呢?”铜爷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


容鎏絮倨傲道:“本少爷不会输。”


“哈哈哈哈哈哈…”铜爷又放声大笑,他抹了一把杯酒打湿的络腮胡,重重地将酒坛拍在桌上:“年轻人太狂妄早晚要丢了性命,不管如何,你总该有个值得我和你赌的筹码。”


容鎏絮将手伸进了腰带,那里有一枚小小的腰牌,彰显着他的世子身份。


犹豫间,弃禅按住了他的肩膀,又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桌上,朗声道:“想来普通金银是入不了庄家之眼,在下这把扇子,玉骨天成,是无价珍宝。”


铜爷目光透露出兴奋:“扇子我不稀罕,扇子的主人倒有几分意思。”


这是在调戏弃禅?容鎏絮心生恼怒,刚要回怼,弃禅已经应了下来。


“好。”他拿回了扇子,“那在下便当少爷的赌注。”


容鎏絮气急:“你答应他做什么?”


“少爷不会输的,不是么?”


14.


弃禅将带着雪白皮毛的披肩盖在了椅子上,容鎏絮在赌桌前坐下。


灯火映照下,不仅弃禅身姿挺拔,容鎏絮的面容也精致俊美地让人不敢细看。


铜爷的神情几近狂热:“你想怎么赌?骨牌、叶子戏、花筒…”


“你说得这些,我都不会,”容鎏絮面露不屑,“肮脏把戏,怎配本少爷去了解?”


“你这是何意?!”铜爷猛地拍桌。


容鎏絮用手抚了抚下巴:“简单点,就耍骰子,猜大小吧。”


“来人!上赌盘!”铜爷爽快应下,却拉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妇女来,“你来摇骰子。”


堂倌把骰子和竹筒摆在了桌上,那妇女颤抖着拿起竹筒,还未摇晃,骰子就落到了地上。


铜爷当即给了她一巴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


那妇女捂着脸跌倒在地,又一边落泪一边去捡骰子。


一旁的女儿见状哭得更惨了,容鎏絮不由地咬紧了牙。


终于,第一把赌局开始了。


竹筒被按在了赌桌上,两枚骰子在里面停止了滚动。


容鎏絮从小练箭术,他可以蒙着眼睛光凭声音就射下林中鸟,骰子滚动的细小声响他自然能区分。


很小的时候,容鎏絮也和纨绔子弟一起玩过,常常赢遍全场,只是后来被叔父教训了,他便再也没有接触。


到底还是过于生疏,他计算的时间太长,那边铜爷不过转瞬就报了注:“大。”


容鎏絮紧跟道:“本少爷也赌大。”


铜爷横眉怒目:“你不会是在跟着爷瞎蒙吧?”


容鎏絮有些不虞,干脆报出了点数:“三四六,自然是大。”


“爷猜是二四六。”铜爷挥了挥手,堂倌上前揭开了竹筒。

是二四六,铜爷见状得意大笑。


容鎏絮气得鼓起嘴来,忽觉弃禅伏到了他身边。


“少爷真厉害。”弃禅发自内心地赞叹着。


容鎏絮道:“再来!”


15.


接连五把,容鎏絮和铜爷都说得一字不差,不分胜负。


赌场四周也不复先前喧闹,赌徒们都紧张地盯着赌局。


铜爷知道自己这下是碰到硬茬了,他又开了一坛酒。


随后他道:“这么玩太简单了,加骰子!”


骰子被一下子加到了八个,众人议论纷纷。


容鎏絮不由地皱起眉来,却并非担忧难度:“你这样岂不是在欺负夫人?”


那妇女闻声颤抖了一下肩膀,却不敢出声。


铜爷又一次对那妇女动手:“你行不行?不行换你女儿来!”


他话音刚落,堂倌就要去那中年男子怀里拉小姑娘。


妇女当即哭着哀求铜爷:“我行的!让我来吧!”


铜爷掐住她下巴:“别让我失望。”


“一局定胜负吧。”容鎏絮实在看不下去了。


八个骰子在妇女手中的竹筒里作响,最后被盖在赌桌上。


容鎏絮道:“我赌小。”他又开始报数:“四、一、三、四、二……”


还未报完,铜爷又去拉那妇女,那妇女挣扎间碰到了桌角,铜爷破口大骂。


这响声太大,干扰了容鎏絮。


赌桌震动间,弃禅猛地出手,用扇子摁住了竹筒,又似笑非笑地看向铜爷:“庄家,轮到你了。”


铜爷沉下脸来:“我也赌小。”


赌坊陷入寂静,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众人都在等他们报数。


铜爷只好报了完整的数目,虽然阴沉却透露着自信。


容鎏絮思考一瞬,又重新报了数,和铜爷只有一数之差。


这一数之差,便决定了今晚的胜负。


“愿赌服输。”弃禅移开扇子,竹筒自然而然被揭了开来。


容鎏絮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赢了。


16.


众目睽睽之下,铜爷无法赖账,只能任由容鎏絮和弃禅带走那一家三口。


妇女牵着女儿一路哭泣,中年男子却始终沉默。


直到离开赌坊,中年男子才哭丧着脸道:“两位恩人能出手相救,我十分感谢…可你们有所不知,那山匪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日后必然还会来寻仇,你们还是赶紧跟我一起去乡下吧。”


容鎏絮和弃禅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中年男子是驾着一辆破烂马车来赌坊的,容鎏絮唤来了躲在暗巷的五花马,和弃禅一起上了中年男子的马车。


路上,中年男子才将一切道来。


他说他姓刘,本来考中了举人,在县中当师爷,也算家境殷实。


两年前刘举人整理一场失踪案时,因为说错话,被山匪盯上了,接连受到威胁恐吓,官府却不庇佑他。


刘举人被害得丢了官职,这便罢了,谁知那山匪竟然又盯上了他的妻子,他不愿放弃妻子,那山匪就闯入他家,打砸烧杀,他的老父亲意图阻拦,便被活活打死了。


万般无奈,避无可避,他才答应铜爷的赌局。


说至此处,他们一家三口都涕泪横流,母女俩更是抱头痛哭。


容鎏絮一拳打在马车壁上:“官匪勾结!欺人太甚!”


此时,因为是刘举人架得马车,容鎏絮平安躲过侍卫盘查,出了汝州城,离湛河越来越近了。


他想,很快就能见到叔父了,到时候他一定要叔父严惩那些官匪。


然而,一直在沉思的弃禅却在这时握住了容鎏絮的手:“有危险。”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通人性的五花马却不安地放慢了脚步,打起了响鼻。


一行穿着粗布麻衣扛着朴刀的人,拦在岔道口。


为首的人远远地便喊到:“就是他们!让我们三当家失了面子!兄弟们给我上!”


刘举人惨然道:“完了完了…他们这么快就来寻仇了。”


“你个大男人,妻女还在身边,这么怂干什么?”容鎏絮没好气道,他一手拉过刘举人,将他拉进了车里。


五花马被主人一甩缰绳,顿时扬起前蹄,把冲到前头的山匪踹倒在地。


山匪们见状更是怒从心起,喊打喊杀声,响彻了山林。


朴刀从松垮木板中刺入车厢,弃禅及时用扇子抵挡,“少爷,请你当心自身安全。”


趁山匪们被五花马冲撞期间,弃禅飘然跃出马车,手中玉扇像一道流光飞旋在朴刀间,玉铁相击声不绝于耳。


月华下,他挥袖飞扇,白衣蹁跹,即使在打架,也不失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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