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冰糖真的太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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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解忧(一)(佛跳墙×金丝笋)

1.

茫茫平原上,少年在纵马奔驰,织锦披风在朔风中飞扬。


他身着北部常见的猎装,却风尘仆仆直往南方而去,似是有极要紧的事。


忽地,少年勒马,从背上取出长弓,拉弦搭箭,一气呵成。


羽箭没入草丛,草丛有一瞬间的起伏,转眼间又恢复寻常。


“还不出来吗?”少年厉声喝问,手上又取了箭,作势再射。


朔风拂过,草丛中窜出一只白狐,尘土飞扬间,白狐化作了一男子立在了少年眼前。


他白衣清雅,嗓音明朗:“容世子箭术精妙,在下佩服。”


“你是…妖狐?”马上的少年不由地惊诧,将弓拉满瞄准了狐妖:“从城中以来你便一直跟着我,到底有何目的?”


“在下弃禅。”弃禅将手放在胸前,弯腰给少年行了礼,“贸然跟随世子,是在下唐突了。”


明明被弓矢瞄准,却依然优雅从容。


少年的目光落在了弃禅头顶,那亮如绸缎的长发间,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正耸立着。


弃禅见少年走神,不由地微笑:“世子,要摸摸看吗?”


这笑容…有点熟悉。


下一瞬,少年却立即松开了手上的弦,他倨傲地抬起下巴:“你以为你能迷惑我吗?”


羽箭划破朔风,弃禅侧身闪过,长袖一挥,刚好接住羽箭。


“虽然在民俗中,狐妖总是以邪魅的形象出现。但我并无恶意,”弃禅道:“我只是有求于世子罢了。”


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起。


少年回头张望了一下,对弃禅道:“妖狐,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再缠着我了,否则仔细你的皮毛。”


他那一手精妙的骑射可不是对着木靶练出来的。


少年无视弃禅,扬鞭策马而去。


无论怎么样,他对美丽衣料的爱好还是不会变。


弃禅哑然失笑,将手中羽箭握紧,华光闪过,羽箭便化作了一道光标为他指引着方向。


又一队人马奔驰而过,弃禅隐去了身形。


等再次现身时,一个女孩从天而降拉住了他,气喘吁吁道:“终于找到你了。”


弃禅无奈,扶了她一把:“少主,你这样有失风度。”


被称为少主的女孩抹了把汗道:“为了追上你,我哪顾得上什么风度。佛跳墙,你刚才见到他了?”


弃禅,或者说佛跳墙又是展颜一笑,“是啊,我见到他了。”


“他又什么都忘了?”少主一看佛跳墙笑容里的落寞,便皱起了脸:“为什么?已经第三世了,总该有点记忆…是不是你变成雪狐太难认了?”


说着,少主便踮起脚要去摸佛跳墙头上的耳朵,佛跳墙将耳朵收起,提醒道:“少主,不可借检查之名,行非礼之事哦。”


“诶嘿嘿嘿福公你说什么呢,”少主咧嘴笑着,又低头要绕去佛跳墙身后,“摸一下才不算非礼!”


佛跳墙道:“少主,请注意风度。”


少主盯着佛跳墙身后的白狐尾,双目放光,全然听不见佛跳墙的提醒。


恍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少主身后。


少主感受到死亡气息,猛地回头,正见穿着管家礼服的某食魂在对着他微笑。


2.


郭保友将一个袋子递给佛跳墙:“这里是空桑这些时日,花费许多功夫收集到的信物。”


少主从郭保友身后伸出脑袋,眼泪汪汪道:“我没日没夜地做客潮,这才乞讨到的。”


“辛苦你们了。”佛跳墙小心翼翼地接过,与怀中的信物放在了一起。


“说来,这一次你为何要做雪狐打扮?”郭保友眉眼含笑地问。

莫说刚才的少爷想搭弓射狐,就连他看到雪狐也有点手痒,这便是善弓箭之人的执念吗?


“上一世少主让我作富商打扮,结果暴露了灵力,吓了他一跳,这次便干脆作妖怪打扮了。”佛跳墙无奈说完,又笑了笑:“而且这样很是美丽。”


“确实很美丽!!!”少主贼心不改,“可是上一世的孔雀大明王,也特别美丽!”


“把口水擦一擦。”郭保友按住了少主,“好了,这里是平行之境,我和少主只能停留一小会儿,你记住,你只能改变他,不能改变历史。”


少主想起了什么,收敛神色认真道:“佛跳墙,你别太勉强,实在不行我开客潮养你们…”


佛跳墙想起少主从早到晚蹲在菜馆结果一无所获然后无能狂怒的样子…沉默一瞬后,他笑道:“我怎么舍得少主受苦。”


“佛跳墙,你刚才是不是在嫌弃我的运气?”


“…怎么会呢。”


3.


容鎏絮一踏入驿站,便有人迎上来:“容世子?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容鎏絮将缰绳交给驿站侍从:“那些仆从碍手碍脚,本世子先行一步,他们很快就到。”


其实才不会很快就到,容鎏絮从京师而来,目的是许州郡。


那里有个地方叫湛河,前些日子出现大量人口失踪,地方官员上报给京师,京师便派了他叔父淮王去查探。


结果过些日子,又传来消息,说此处有妖邪作祟,那些失踪的人便是被妖怪吃了。


京中国师也算了一卦,说得言之凿凿,甚至把此事和国运扯上关系。


容鎏絮是宁王遗腹子,宁王妃又死得早,他是叔父带大的。


事关叔父安危,容鎏絮在京中坐不住了,一路带了仆从出京,想去给叔父报信。


谁知离开京城没多远,便在洛阳被人跟踪。


容鎏絮生来大胆,下令和仆从兵分两路,让仆从暗地里去找叔父,他则纵马而行当明面上的诱饵。


这便有了先前在荒原上那一幕,遇到雪狐化妖,容鎏絮只能匆忙避开。


不过,这才到汝州,就有妖孽现身,或许许州郡真的藏着什么妖大王?


不知人世险恶的锦衣少爷,想到这里竟不觉畏惧,心中只有降妖除魔的快意。


4.


入夜,容鎏絮还勉强保持着警惕,没有睡熟。


月华照入屋内,几缕白烟从窗户缝隙中渗入。


容鎏絮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沉,正欲睡去,忽听到了些许响声。


他顿时警醒,正要翻身坐起,有一只手按住了他。


容鎏絮侧头看去,正是白日里那个狐妖。


“嘘。”月光下,弃禅竖起玉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手扶起容鎏絮,将他拉去了暗处。


客房中能躲藏的地方只有柜子与柜子之间,容鎏絮吸入了迷烟,身体发软,只能任由弃禅动作。


正羞恼间,容鎏絮听见了房门被刀撬开的声音。


有蒙面人悄然潜入,持刀往床上而去。


那床上被子正团成一团,夜色朦胧,依稀有个人影缩在里面。


持刀之人正要劈砍,被另一个蒙面人拦住了。


那同伙从怀中掏出一把麻绳,掀开被子却发现只是枕头而已。


“怎么回事?!驿长骗了我们?”持刀之人暴怒。


拿绳子的人却冷声道:“不会的,驿长一定不敢背叛,世子一定还在附近,赶紧找。”


那持刀之人当即吹起木哨,宛若尖锐而急促的鸟鸣。


楼下响起侍从的脚步声,他们开始挨间房敲门盘查。


拿绳子的蒙面人还不肯放弃,在房内巡视翻找起来。


慢慢地,他靠近了柜子,隐约听到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


是容鎏絮的呼吸声,他此时靠着弃禅,弃禅身上的异香飘入他口鼻,将迷烟带来的昏沉驱散了。


可越是清醒便越是紧张,此时容鎏絮终于明白,有人胆大包天要对他下手。


还未等他想好要怎么办,弃禅忽然松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猛然朝那蒙面人甩去。


那蒙面人一个后仰堪堪避过,玉扇破空飞转,又回到了弃禅手中。


蒙面人惊呼一声,和弃禅缠斗在了一起,那另外一个同伙迅速反应过来,持刀劈来。


弃禅利落地用扇子挡下刀劈,空中一个翻滚踢开了另一人。


外头的侍从听到动静,带着人往房间而来,容鎏絮捡起地上的绳子,把第一个冲进来的侍从绊了个正着。


弃禅却在这时拉他:“世子,我们走窗户。”


容鎏絮挣扎道:“不!本世子要走正门!”

跳窗太危险了,他宁愿去正面迎敌。


“请相信在下。”弃禅无奈地揽住容鎏絮,推开窗户,足尖一跃,带着他在红瓦上飞奔。


4.


外头院落里,人群慌乱,有人尖叫有人逃窜,也有头领正在下令:“快!包围他们!”


容鎏絮这时只好指路道:“去右侧,马厩在右侧,我的坐骑在那儿呢。”


有人往屋顶上扔飞镖,弃禅推开容鎏絮,手中玉扇转得飞快,将攻击全部挡下。


容鎏絮被弃禅一推,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地在屋顶上走着,正要跌落屋檐,又被弃禅揽住了腰。


弃禅带着他跃下屋檐,“世子,请跟紧我。”


地上又有蒙面人包围而来,容鎏絮终于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一个杀手,夺过他的刀刃,往马厩而去。


马厩里的马正因为受了惊吓而嘶鸣,容鎏絮艰难地辨认着他的坐骑。


弃禅却一下子找到了容鎏絮的五花马,将容鎏絮带到了他的坐骑前。


容鎏絮有些诧异,一边用刀砍断牵马的绳结一边问:“你是怎么记住的?”


弃禅边战边退,以一个利落漂亮的姿势翻身骑上马,又将容鎏絮拉上了马。


在策马突围时,弃禅伏在容鎏絮耳边道:“世子喜爱的东西,我自然记得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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