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冰糖真的太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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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解忧(五)(佛跳墙×金丝笋)

22.

弃禅顺势靠在容鎏絮身上,他的耳朵刚好蹭在容鎏絮脖颈间,又软又惹人痒。


明明弃禅比容鎏絮高比他重,容鎏絮却毫不吃力地将他扶到了床边,红着脸道:“别挨我这么近。”


他说完便转身去挠自己脖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痒,还是借此掩饰自己的羞涩。


未曾想弃禅又贴了上来:“少爷,小心背后的伤。”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容鎏絮没好气道:“你到底为什么会受伤?受了什么样的伤?”


凭弃禅的本事,那些山匪根本奈何不了他。


“天地有道,不可轻易伤人。”弃禅坐在床上,又是轻咳几声,“我用法力伤了凡人,自然会受到反噬。”


弃禅是佛跳墙化灵,身为食魂,即便再神通广大,入了凡间也不能随便使用法力。


容鎏絮想起自己受伤后,弃禅突然冲过来,一挥袖便打倒了一大片山匪,有些诧异:“你那时击倒山匪就用了法力?”


“是,我怕他们伤你,一时冲动。”弃禅又露出笑容安抚容鎏絮:“没关系的,只是内伤,我调理一下就好。”


容鎏絮却又想起自己倒下时,弃禅喊得那一声“小笋”。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悲痛焦急。


要不是容鎏絮意识尚存,光听弃禅流露出的情绪,都要以为自己死了。


“你不顾危险动用法力,”容鎏絮目光复杂地看着弃禅:“是不是把我错认成别人了?”


“你误会了。”弃禅伸手试图去拉容鎏絮,被他避开了,他垂眸道:“我并未错认,只是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无法和你说清楚。”


他说得是“并未错认”,而不是“没有别人”。


容鎏絮不由地想,坏了,本少爷竟成替身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弃禅左一句美丽右一句少爷厉害,或许都不是真心说给他听的。


偏偏他还傻傻的为此高兴。


生来便觉得自己风光无二的容鎏絮,哪受过这种委屈。


弃禅见容鎏絮沉默着不说话,又连忙解释:“无论如何,我与你从都是至情至性、坦率以待,绝无坏心。”


容鎏絮摇了摇头:“你心怀什么样的目的都与我无关,本少爷如今信你也只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


这话是说给弃禅听,也是说给容鎏絮自己听的,不去在意弃禅,心中委屈才能好受一些。


23.


这时,院外的侍从不知怎地,清醒后又来敲门:“世子?您还没睡吗?”


“我已睡下了。”容鎏絮想一言两语打发走侍卫。


侍从却不买账,反而要推门进来:“世子,刚才院中似乎有些异样。”


容鎏絮慌张转身,连忙按住弃禅,想用被子把他遮掩起来,却反过来被弃禅拉到了床上。


异香扑面,容鎏絮有一瞬间的愣神。


侍从已经推门进来了,见容鎏絮团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打扰世子歇息了,世子没事就好。”


“出去。”容鎏絮咬牙切齿道。


锦被掩盖下,弃禅正紧紧贴着他,甚至为了保护容鎏絮背上的伤口,弃禅还贴心的用一只手臂垫在了他身下。


这一切都让容鎏絮觉得难堪至极。


侍从却还在奇怪地问:“世子您睡觉怎么不吹灯?”


“你是在审犯人吗?”容鎏絮气道:“这么多话,明天我就让叔父派你去监狱。”


那侍从连声道歉,退出房间前还不忘吹灯。


黑暗中,侍从的脚步声远去,容鎏絮刚松口气,就觉得有身影压了上来。


弃禅从锦被中钻了出来,长发垂到他脸上,“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容鎏絮推开他,羞愤到忘了否认:“你话怎么也这么多。”


“那世子也要让淮王派我去监狱吗?”弃禅顺势倒在了床里侧。


从弃禅口中听到淮王,容鎏絮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要是让淮王再见到弃禅,还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当邪祟处理呢。


容鎏絮又凶道:“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蹲大牢。”


他作势要掀被子离开,弃禅忽然化作了雪狐,用尾巴勾住容鎏絮的手:“世子别折腾了,快睡吧,我不占地方的。”


想起外院的侍卫,容鎏絮只好老实地躺在床上。


闭上眼,却思绪满怀。


淮王和弃禅…他们的言辞相差太大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容鎏絮怀着忧愁睡去。


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弃禅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来望着这张完美的脸,回忆翻涌。


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他的陌生疏离了…


这一世能这么快躺在他身侧,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要努力完成他的心愿,原来的弟弟,他的小笋就能回来了。


想到这里,弃禅安心地合上了眼。


24.


容鎏絮醒来时,发现鼻间满是异香,转头正见到弃禅埋在自己身侧。


他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弃禅长臂一揽,把他捞了回来,“虽然开始新的一天,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少爷你也不必如此激动吧?”


“别总是对我动手动脚。”容鎏絮撇开他的手,在床沿边坐好,却没有急着离开。


“我做了个梦。”在晨曦的金光下,容鎏絮轻声道:“梦里,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追随一个金色的身影…有时候他会停下来陪我,但更多的时候我追不上他…”


弃禅不由地捂住了胸口,他身上还带着容金丝的信物,难道是信物之间产生感应了?


他柔声问容鎏絮:“你不喜欢这个梦吗?”


容鎏絮转过头来,脸上又恢复了倨傲的神情:“我不管这个梦是怎么回事,前世记忆也好,你的蛊惑也好,总之都和现在的我没关系。本世子是容鎏絮,独一无二的容鎏絮,你听懂了吗?”

弃禅看出来了他的冷漠疏离,一时说不出话来。

25.

无论容鎏絮怎么闹,淮王也不准许他再接触案件,只让他好好养伤早日回京。


容鎏絮被困在后院,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淮王。


淮王见他乖巧,便放下心来,叫仆从打点行装,守护世子离京。


几个仆从先前跟着容鎏絮瞎跑,被淮王教训了一通,如今对淮王言听计从,把容鎏絮看得死死的。


但也没人想到容鎏絮房中还藏了个狐妖。


上马车时,容鎏絮要了个大包袱把雪狐装了进去。仆从只道世子有一些宝贵玩意,便任由容鎏絮把大包袱带上了马车。


淮王叮嘱了一番,便送走了容鎏絮。

照旧是五花马在前面拉车,容鎏絮放下车帘,解开包袱,雪狐已迫不及待地从里面钻出来化为人身。


“这样有失美丽。”弃禅皱着眉整理着自己的衣饰。


容鎏絮看着弃禅凌乱的样子,笑出了声,怕被人听到,又赶紧压低声音道:“你这爱惜皮毛的狐狸,难得有这样乱糟糟的样子。”


“为了你,我只好忍受。”弃禅又凑到容鎏絮身边:“那也麻烦世子帮我打理一下皮毛。”


容鎏絮看着弃禅的毛发就手痒得紧,却依然嘴硬:“本世子才不会做伺候的人事。”


弃禅只是笑笑不说话,任由容鎏絮去揉他的尾巴。


他们的马车在集市上晃悠悠地经过,集市上的人却稀稀落落,吆喝声也了无生气,还没有京城三分热闹。


容鎏絮高声问前面赶车的车夫:“为何今天许州郡这么冷清?”


那车夫客气地解释:“他们都去公堂看常郡守审问犯人了。”


“犯人?淮王抓到山匪大王了?还是抓到和山匪勾结的凶手了?”容鎏絮抛出来一连串的问题:“那些失踪的人找到了吗?”


车夫回答不上来,旁边的侍从道:“世子,您别问那么多了,淮王殿下这不是正在查嘛,等您回京了,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本世子问话,你竟敢答非所问。”容鎏絮看着嬉皮笑脸的侍从,正想发脾气,忽听到道路边的摊贩被打翻了货物,正气得破口大骂。


他那一篮子灰溜溜的东西,滚了一地,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灰溜溜的人扑上去一抢而空。


仆从劝道:“世子,别管那些愚民。”


容鎏絮将仆从推至一边,跳下马车,躲过阻拦到了那摊贩前,他蹲下身问那气急败坏的摊贩:“你卖得是什么,他们抢得这般厉害?”


“萝卜!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摊贩又气又懊悔:“你快一边去,别阻碍我捡萝卜!”


仆从也在这时拉住了容鎏絮:“世子!那就是一帮没人性的愚民,您快走吧,别被伤到了。”


容鎏絮冷着脸回到马车上,盯着仆从把钱给了那摊贩,才放下帘子。


马车继续行进,容鎏絮喃喃自语:“我以为汝州惨,是汝州官坏,为何许州郡有叔父,他们还这么惨?”


弃禅摸了摸他的头,有些不忍道:“官员争斗,苦得总是百姓。”


容鎏絮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苦不苦我要亲眼看到才行。”


弃禅的话和叔父的话,他都要去亲自验证。


马车驶出了城,刚行至郊外不远,容鎏絮忽然又叫那仆从:“停下,本世子看到了一只鹰,取我的弓来。”


仆从奉命取来弓箭,紧盯着容鎏絮道:“世子,我们不可在这耽搁太久。”


容鎏絮接过弓箭,却不急着看天上,反倒慢悠悠地走着。


车夫正在歇息,马车里弃禅撩开帘子,趁其不备将他踹下了马车。


车夫惊呼,仆从也大惊失色:“哪里来得刺客?!”


就在侍卫们包围过来时,远远地,一支箭射来,刚好射断五花马的缰绳。


五花马扬起前蹄,弃禅手握缰绳,纵马奔至容鎏絮身边,伸手拽他上马,一齐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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